霍祁然听了,沉默了片刻,才回答道:这个‘万一’,在我这里不成立。我没有设想过这种‘万一’,因为在我看来,能将她培养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家庭,不会有那种人。
是不相关的两个人,从我们俩确定关系的那天起,我们就是一体的,是不应该分彼此的,明白吗?
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
他的手真的粗糙,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,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,微微泛黄,每剪一个手指头,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。
她很想开口问,却还是更想等给爸爸剪完了指甲,再慢慢问。
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,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。
我像一个傻子,或者更像是一个疯子,在那边生活了几年,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。
景厘轻轻吸了吸鼻子,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。
没什么呀。景厘摇了摇头,你去见过你叔叔啦?
……